《墨子·鲁问》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,名匠鲁班砍削竹木制作了一只喜鹊,这只喜鹊能借助风力在天上飞行,自认为十分精致、巧夺天工,而墨子则认为这样的东西并无实际用处,并提出了工匠造物“利于人谓之巧,不利于人谓之拙”的评判标准。鲁班深受触动,从此将“利于人”作为自己的追求,发明了石磨、墨斗、刨子等工具,被人们尊为“百工之祖”。
“工匠”是我国最古老的职业之一。铺开五千年的历史卷轴,雄伟的长城、壮丽的宫殿、精美的瓷器……中华文明的灿烂瑰宝,无不凝聚着工匠的智慧与心血;翻开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,庖丁解牛、巧夺天工、匠心独运……中华工匠不仅在工艺和技法上师徒相授,更在精神和品格上薪火相传,以“匠心”推动工匠精神历久弥新、传承致远。
匠心之“诚”,在劳动中造福于世。鲁班之所以被尊为工匠的鼻祖,不仅在于他高超的技艺,更在于他不断发明创造工具,把百姓从原始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,让劳动效率成倍提高。鲁班的传说,实际上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创造的纪实;鲁班的名字,已然成为中国工匠精神的代表和象征。千百年来,扎根于中华大地上的匠心,所蕴含的道义与责任,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技艺范畴,成为一种深刻的价值追求。
匠心之“笃”,在专注中追求极致。北齐的《刘子》一书记述了一则鲁班雕凤的故事。在凤凰还没雕刻成形时,众人都取笑鲁班技“拙”,但鲁班深谙“毫厘之差,天地悬隔”,他岿然不动,刀锋所至,每一片凤羽、每一处翎毛都纤毫毕现、栩栩如生,最终所刻凤凰成为惊世之作,世人都“赞其奇而称其巧”。“万古不磨意,中流自在心”,这样的“守拙”,即使在喧哗中依然沉心静气,在粗粝中坚持精研毫芒,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打造出令人瞩目的精品杰作。不论是一个行业,还是一门手艺,只有专注于技艺的磨炼,才能不断攀登新的高峰。
匠心之“苦”,在坚守中物我两忘。杜甫诗云,“更觉良工心独苦”,一个工匠只有苦心孤诣,才能最终抵达“道技合一”之境。庄子笔下的庖丁,从开始解牛时“所见无非牛者”,到苦练三年“目无全牛”,再到最终“神遇而不以目视”,达到了“所好者道也,进乎技矣”的地步。和庖丁一样,柳宗元笔下的种树郭橐驼、欧阳修文中的卖油翁,这些手工业者通过自己的实践不断深化对客观世界规律的认识,做到了顺其自然、游刃有余。真正的良工巧匠,并非仅依赖于技术层面的经验,而是通过无数次打磨、复盘与提升,透过外在的现象把握内在的本质,从而达到心手相忘、心物交融的状态。“所好者道也,进乎技矣”,这种“道”,是用心琢磨的结果,也是传统工匠毕生追求的境界。
时代变迁,沧海桑田,如今的中华工匠早已挣脱了封建社会“百工之人,君子不齿”的社会枷锁,昂然以工人阶级主人翁的豪迈姿态唱响了“咱们工人有力量”的时代主旋律。新中国成立以来,无论是红旗渠、“两弹一星”,还是北斗导航和载人航天等领域取得的辉煌成就,都离不开大国工匠的奉献和拼搏,都生动诠释着新时代工匠的价值追求,把传统工匠精神提升到了新的高度。如今,工匠精神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对于广大党员干部来说,“国之大者”“民之关切”就是所务之“工”,砥砺“择一事 终一生”的志向,坚持一锤接着一锤敲,一茬接着一茬干,用一颗“匠心”打磨出经得起历史与实践检验的“大器”。
(扬州市邗江区委组织部王明君)